子弹正中赵志国的眉心。
而赵志国在被子弹击中的一瞬间向后倒去，然后仰躺在地板上。
气氛安静地吓人。
杨天燚皱紧了眉头。
明明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，心底这股强烈的异样感是怎么回事。
一声轻微的细响引起他的注意，他的枪口指向声音的源头。
地上那具原本应该沦为尸体的身躯正在不自然地抖动，就好像是触电一般。
杨天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，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。
于是他下意识扣动扳机，往尸体上又补了几枪。
这次传进他耳朵里的，是金属互碰发出的清脆回响。
此时尸体停止了抖动，双腿首先弯曲，脚底就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一般让他整个人直挺挺地站了起来。
给人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。
有某种像是钢珠的东西掉在地上，发出叮铃铃的脆响。
那是不久之前还留在手枪里的弹头。
额头上依旧残留着弹头穿过的血洞，不过伴随着一阵白烟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后，又变成完好如初的皮肤。
此刻赵志国睁开了他紧闭的双眼。
那是一双带着饥渴，暴躁，嗜血的赤色之瞳。
“原来如此，你是半感染者，难怪死不了。”
杨天燚收起了手枪，这玩意里面填装的只是普通的铜制弹头，可对付不了现在的赵志国。
“毕竟要变成这幅模样，少不了死亡的刺激，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。”
赵志国扭动着脖子，从中传来咔咔的脆响，然后视线锁定了杨天燚。
下一刻，他的身影就突然消失在杨天燚的视野里。
杨天燚只觉得全身的寒毛炸起，身体猛地朝右闪避。
剧烈的疼痛感骤然传来，不由地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左肩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破了三道口子，鲜血从伤口处喷出。
“说实话，我是打算放你一命的。”
赵志国的身影这时出现在杨天燚身后。
“还记得在森林的时候你替我挡了一下吗，也多亏了你，我的身份才不至于那么早就暴露。”
“那你还要谢谢我了。”
杨天燚捂着伤口，嘴角却带着冷笑。
“我说过，如果你聪明一点，至少还能活着；很可惜，你现在要死在这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赵志国又展现出他惊人的速度，杨天燚的眼球已经跟不上他的动作。
如同鬼魅一般，悄无声息地来到杨天燚面前。
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，拳头直接落在他的胸口。
巨力在胸**发，杨天燚觉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列全速奔驰的火车。
没有一点抵抗，他的身体被远远地揍飞了出去。
房间里顿时传来“乒铃乓啷”的刺耳杂音，也不知道牵连了多少机械仪器。
完成了这一击，赵志国并没有去管杨天燚的死活。
他直径走向房间中央的玻璃管，心里盘算着时间是否还来得及。
视野的角落好像有一个黑影靠近。
赵志国微微一愣，阴影就来到了他的面前。
他看到了什么。
一个拳头？
接着他就被打飞了出去。
嘭的一声巨响，整个人撞在了墙壁上，力道大到让整个房间都颤抖了一下。
脸庞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反应过来，赤红的双眼看向前方。
自己先前的位置站着另一个人。
是之前被自己打飞的少年。
少年的模样有些狼狈，此时的他正喘着粗气，衣服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。
胸口细看的话可以明显地看出有凹陷，看来之前的那一击还是有效果的。
只不过凹陷的部分以肉眼可见在恢复，就像是瘪掉的皮球又重新打满气。
看到这一幕，赵志国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。
他感觉血液在沸腾，心跳在加快。
他敢肯定，面前的少年是他的“同类”。
似乎是察觉到什么，杨天燚抬起他的头。
血色的双瞳在昏暗的房间里依旧是那么清晰，宛如一对赤色的宝玉。
他咧了咧嘴，语气颇有些轻快。
“这样，我们就扯平了。”
少年的话让赵志国呆了一下，随后他就反应过来杨天燚在暗指什么。
“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，但结果还是挺出乎我意料的。”
这一拳并没有给赵志国造成多大的伤害，凭借半感染者超强的自愈能力，淤青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消失不见了。
不过淤伤会好，火辣辣的刺痛感却依旧残存在脸上，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。
这让赵志国觉得很恼火。
“你做得很不错，但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。”
杨天燚笑了笑，目光之中带有轻蔑。
“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这句话似乎成为开战的号角，双方同一时间动了起来。
两边同时展现出自己非人的速度，在房间里闪过无数的残影。
在短短的几秒钟，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上百回。
杨天燚的拳、肘、腿、膝、脚都被他当做武器，不留余力的轰向赵志国的身体。
赵志国一开始还能格挡住对方的进攻，但杨天燚一直在加快自己的进攻节奏，眼看着只有一拳却有四五拳一起落下。
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进攻，赵志国逐渐有些力不从心，隐约有被压制的迹象。
不过赵志国毕竟是个军人，发现自己这样下去只会被动挨打，索性就放弃了防御。
场面就变成了拳拳到肉的肉搏战。
每一次出拳都能给对方的身体留下点淤痕，每一次收拳自己都会受伤。
只有那如同雨点般紧促的撞击声一直没有停下。
谁都不愿意在对方之前倒下，慢慢地，肉搏变成了耐力的比拼。
在挥出自己的最后一拳，两人又同时选择拉开距离，就好像一开始就没有移动过。
杨天燚甩动着自己麻木的双臂，虽然身体的疲劳在一点点消失，可精神上的疲劳却还是残存着。
“这种小孩子的打架是分不出胜负的。”
赵志国率先开口，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奇怪。
他的四肢在不断变长，手掌变得更加宽大，双手的指尖长出了一寸长的利爪。
他的脸变得细长，嘴唇已经包不住两颗突出的犬齿。
他张口，喉咙不断发出嘶嘶的不明叫声。
“来真正的厮杀吧。”
PS：五一快乐，所以今天还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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